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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艺术空间的青年策展项目今年由姚梦溪协同7位89后艺术家郭厚同、贺冰、黄淞浩、唐潮、王超、张京华、朱昶全独立亮相。艺术家除了展示各自从过去至今的作品之外还担任许多的策划组织布展工作,来呼应今天艺术家的工作不单单是闭门造车的叙述。第一波加入《..新关系..》展的三位艺术家贺冰、黄淞浩、王超邀请了经常与自己沟通或想要合作的艺术家加入。展览中个体创作的主导权全部交由艺术家,但始终保持 多方位讨论批驳,布展期间共同寻找最合适的展示效果。另一条线索由艺术家毕业前的“学生作业”、新作和未来计划构成。   



参展艺术家及作品






贺冰, 1989年出生于上海, 国美跨媒体学院总体艺术工作室研究生在读。本科三年级开始, 贺冰针对实验戏剧做了一系列的尝试: 从集体戏剧“理想国”的参与者到之后的单人戏剧。贺冰说 “也看过一些理论的范本, 但是对于创作来说, 边做边整理自己的思路会更适合”。




以感动产业为主要研究方向的贺冰,有很多研究课题,人民广场相亲角是其中之一。展览前,她请周围的 20 位朋友写下预想的另一半信息,并替换成第一人称,打印在蓝色和粉色的纸上。来人民广场相亲角为子 女相亲的父母逐一抽签。由贺冰为家长们念预先准备好的信息。若父母们满意就留下电话号,不满意则写下 不满意的部分,大多纸条为不满意。甚至还有家长在听说不是上海本地人就让贺冰不用继续念了。本想在人 民广场相亲角做一场单人戏剧的贺冰,在实施前几天,再三考虑后改了方案。因为单靠她一己之力,去触动 那些为子女婚嫁挤破头皮、杀红双眼的父母,实在不太可能。子女婚姻的细枝末节在这里被父母牢牢把控, 不要外地,要年纪相当,有房有车。条件先于儿女的情投意合。那他们有没有考虑甚至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孩 子怎么想? 






黄淞浩, 1990年生于河南, 毕业于国美跨媒体学院总体艺术工作室。黄淞浩比周围同学更早接触当代艺术, 也是许多行动的组织者。他谈自己时说“在汲取知识的过程中, 多少都会削弱情感, 但情感有助于维持自己的状态。当情感与理论找到契合点的时候往往使我兴奋不已”  。



黄淞浩的作品“结婚计划”来源于他对自身情感和理性的审视。阅读福柯《疯癫与文明》的时候,他找到了 契合点,“疯人比死人更早的消除了死亡的威胁,疯癫可以征服死亡。对死亡的恐惧来自于对这种绝对界限 的恐惧,但可以通过不断嘲讽它让它成为日常,无处不在,分散在罪恶荒唐之中疯癫就已经是到场的死亡。” 之后他决定要将一场真实的婚礼带入展厅,新娘缺席。他宣布愿意放弃事实的婚姻,而与空的这个对象结为 夫妻。对于淞浩来说疯癫暴力不单单指行为上言语上行动的。哭泣更是一种柔软的暴力,在我们把花生吃掉 的同时,也导致了植物的断子绝孙。这种情感用哭泣一场作为哀歌合适不过。在这个计划里,他还试重新解 读杜尚,他找到了一些新角度,他愿意相信杜尚的小便池不单单是单纯的拿来之物,不仅仅是对于现成品的 展示,而其中在理性的背后必有情感的依托。






张京华, 1989年生于广东, 毕业于国美跨媒体学院实验影像工作室。近几年京华持续针对儿童作研究, 深入其中做起教育的工作。完成了自己的教育,到教授下一代, 他有很多想法, “当老师始终以学生身上发生的事或学生给他的感受进行引导, 这事儿会让所有人都觉得趣味无穷。”     

 




张京华是黄淞浩邀请的艺术家,加上学生作业部分,参展共四件。墙上的 21 张照片是他摆拍两个孩子的《一 天》,模拟了两位小学生的一年四季,孩子们玩耍作业吃饭逛街。《今天我生日》是他学生的作品,这孩子不 到 10 岁。现场展示 5 份,一件原稿其余孩子是复印的。这张画是这个学生过生日时送给其他小朋友的礼物。 《喂↗喂↘》的两个喂代表了两种态度。张京华分别用不同的屏幕叙述着这种差异。大屏中的默片里孩子对 着镜头煞有介事的讲着他的霸王龙故事,椅背的花纹是霸王龙的痕迹,糖果是龙蛋。当父亲闯入房间后马上 被小男孩制止,告知还在玩,请出去,父亲特别配合的离开了。小屏幕里女孩被伸过来的苹果打断了游戏。   






王超, 1986年生于广州。国美跨媒体学院硕士研究生毕业,现居广州。王超的毕业创作中用到的马达、链条、齿轮等材料的机械运 动都最终导致了作品的毁灭。“创作实用的东西是我现在所回避的。 我常常把这些材料当作是我剧本里的一些角色。我把材料物化, 诉说心里的话。” 



在广州的王超有一个让身边艺术家羡慕的大工作室,能整天窝在工作室跟材料“玩”更叫人嫉妒不已。他作 品中每一个零件的运动,都在叙述他心里的故事。作品“保持无奈,直到天亮”中有一根链条始终卡在运动 着的马达上,转不过去。视频里发光的灯泡被上了马达的沙皮打磨到漏气爆破。展览前的采访中王超说,其 实他不会去在乎观众怎么想的,他的创作在于他自己和作品之间的关系。在展览结束后的批斗会上,王超坦 言,这次展览经历改变了他,在现场实践过后,他会去考虑观众的观看,这可能今后会改变他的创作。  





郭厚同, 1989年生于山东,毕业于国美跨媒体学院总体艺术工作室。今年毕业前他只身一人从杭州出发,去往西双版纳。在火车沿途停靠站下车,寻找当地陌生人家寄宿,并剪下自己的头发给陌生人。郭厚同说“在看了许多别人的作品后,思量许久是决定做回自己,直接启程”。




来自不同工作室的郭厚同、王超、朱昶全曾一起合作作品,此次郭厚同、朱昶全也是受到王超的邀请参展。 郭厚同在毕业后到绍兴某公司上班。他坦言是听很多学长说毕业后踏上社会不同,但这不是亲身体验下绝对 不会明白。每天包括睡觉只有 3-5 个小时,更没有周末,更不要说创作。《失眠》是他每天利用仅有时间的状况, 为自己唱歌跟自己说话。延续着之前的创作,感性的郭厚同始终利用自己作为创作媒介,参与到日常生活中。 不管从杭州去往西双版纳,还是被困在工作无度的生活里。他的身体成为了一面镜子在作品里反射真实。这 段日子生活已全被工作占用,他始终不愿意用沉重去创作,陷入了两难。直到给自己找到一条出口,自己去 扮演一个安慰者。   






朱昶全, 1989年生于山东,国美跨媒体学院实验影像工作室本科在读。昶全的录像作品极具个人语言,又异常细腻。高中阶段就大量阅读的昶全说, “创作前我通过阅读调查获取所需的信息,制作过程中不会直接展示文本。比起文本性的东西,我更看重作品本身的力量。"



王超也邀请了朱昶全,从昶全的作品中透露出的成熟和完整很难让人想到他还是实验影像工作室大四学生。 他作品中始终有一条对于自己身份思考的线索。对比父辈在各种社会事件中有所担当,这一代人最多只是旁 观。虽然信息越发发达,但所有的新闻是被媒体蓄意放大的,留下只有消沉的身体。《我想像爸爸一样成功》 中三位年轻人都以一种空洞的面目出现。翻阅报纸,阅读新闻的关键词,不过是翻过、读过而已。在街道上 用发大镜照射出的信息都是失焦的、失实的。不禁想问,真的还能像他爸爸一样成功吗?上一辈的成功方式 还能否在他们身上奏效?   






,  1990年生于湖南,在读于国美跨媒体学院实验影像工作室本科。唐潮常使用闪光灯对路人一顿暴闪后拍摄,相对照片本身他更感兴趣的与是被拍摄者间的瞬间关系。他说 “现在的状态有点极端, 会排斥很多。以前看的、参考的东西,包括老师的影响, 我极力想抛掉” 。




唐潮和昶全一样是实验影像工作室的,经常相互协助创作。展览现场大幅摄影作品都是唐潮拍摄的。这个暑假他经常上街,每当遇到感兴趣的陌生人便会冲上去,打开闪光灯不停按下快门。他觉得对于照片,拍摄的 现场是更重要的。人和人的身份与关系在一个瞬间爆炸了,陌生,憎恶,烦躁,无谓。展览前艺术家进场挑 选位置,唐潮被展厅楼梯下的黑暗吸引。在现场,观众通过小窗口张望,被隔出的空间一片漆黑。当闪光灯 亮起的一瞬,隐约看到一个人和一条巨大的狗,各自占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唐潮持续带闪光拍摄近两小时, 担心的问题至终没有发生。狗没有咬他,只是略显无聊得贴近门板窥听室外的声音。   



“新关系”的学生作业及未来计划







“新关系”不仅表示展览过程中,由艺术家间相互邀请参展。新关系同指艺术家和策展人一起工作,从前期讨论找出问题,想办法去更改,在展览中展示。到展览后继续一起学习,成为长期学习小组。对于“新关系”的生成,更重要的是他的破裂。再稳固的结构都可以通过实践而被打破成长新生。



未发布的前言  



后89的另一个代名词是90后,历史普遍把后89作为一份经济乃至文化后的分水岭,同时也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分野。一般来说,会归为政治的分化,之前是宏大叙事和集体主义的政治语境;之后则是消费主义的,个人碎片化的政治面目,艺术家与体制的直接对抗成为技术化的文化管理,60后以及70后艺术家对更年轻的80后的批评在于:普遍不关心政治,作品语言温吞无力已成批评的定式。  

而今天90后艺术家已经纷纷毕业,悄然登场,虽然面目不清,但是依然会在政治-消费的批评禁锢中延续创造吗?这里涉及了中国当代艺术中一个重要的线索:90后的成长环境在于一开始就面临着艺术史的境况,对 于60后70后的艺术实践是在当时尚不清晰明朗下展开的,即使面对的历史也是社会主义文化传统下的美协系统,更多产生的是对抗情绪,艺术家在摸索前行的过程中无形在建构中国的当代艺术史;90后进入教育程序,大多数当代艺术教育已经展开,包括和国际教育的接轨,画廊市场制度已形成一定规模,展示机构和艺 术媒体也进入成熟期,学习当代艺术的途径很多,但同时也形成某种预定的创作模式和标准的观看和审美。    



80年代以来的经济建设,消费主义的无节制和商业景观的大量积累,实际上90后艺术家处于近代以来一种最隐蔽的政治其中。90后的成熟与否,在于对这种政治下的实践和审美制度化及景观化的自我反思程度,以 及提出相应的应对手段。  

而目前中国当代艺术的一份困惑是对经验的迷信,尤其是对其成功经验的迷恋,并混合成教育和江湖经验进 行传递,90后的面临的工作重点也是优势所在:在今天已经很难再出现阶段性的潮流和经验,而是之前的诸 阶段一起涌到面前,90后必须在这些旧的经验中混合出新的经验,作为继承和发展的组成部分。  

个人性和集体性同时成90后新的药方,艺术家同时兼创作和组织的角色,是中介式的建构,中介既是艺术家 身份的中介,也是艺术家与观众,与艺术机构的中介,而且这样的中介也是动态的,甚至在实施的过程就是 自我消解的过程,以至于新的中介产生,中介模糊既有的身份和类别的分界,混和成为新的推动力,推动的 是艺术的生产,而中介"在开始形成一段新的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   陈旧了"(马克思语)。  



2013.8  
姚梦溪